薇小玖_

浑浑噩噩大学生,大概率周更,望见谅。狗血爱好者,微博同名。尽量不坑

【子川】献世(中)

第一人称  林本川第一视角

这章为小川杰德在德国的故事

献世就是丢人的意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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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季子,司机儿子,一个疯子。

林本川,中塑少东,一个傻子。

Chapter  2

 

“无回忆的男人,就算偷厄与瞒骗,抱抱我不过分。”

 

我和杰德的第一年过完了。第二年也过完了。

 

今天是我的生日,最近看了很多台湾玛丽苏偶像剧,虽然我还是不太会说中文,但剧里的“我爱你”,我学会了,是喜欢你的意思。今年的生日,我想要杰德满足我的愿望是去游乐园,我可是想了很久了。

 

我拉着杰德,跑进了一家卖玩偶娃娃的店,我指着一个狐狸对着杰德说,

 

“这狐狸跟你长得好像。”

 

杰德撇撇嘴,耸耸肩,不可置否。随后指着狐狸旁的一个兔子说,

 

“那这只傻兔就是你。”

 

狐狸狡猾,但永远都能保护着兔子,不让他受一点欺负,这一点,杰德你可一点都不像。我内心反驳道,当然,我可没有当面说出来。

 

我抓起一个狐狸发箍就往杰德头上套,杰德反抗被我止住了,

 

“今天我生日,好杰德,就满足我这一次吧。”说着就把另一个兔子发箍套我自己头上,长长毛绒绒的耳朵垂在我的头发上,杰德饶有玩味地抓着我的毛绒耳朵往头上揉,我拍了拍他的手,示意让他停下,我的动作很轻,其实我的内心是希望他的手在我发梢上停留得再久一点,再久一点,这明明不是一件伟大的事,我却做得如此小心翼翼。

 

我和杰德坐了摩天轮,坐了过山车,旋转木马,跳楼机……一切浪漫和疯狂的事我们都做了。在旋转木马上,我们转着圈,一圈一圈,仿佛没有尽头,一圈结束了另一圈又开始,这样周而复始。我和杰德的木马仿佛是命运的安排,他上我就在下,我上他就在下,交汇即错过,我们总是差一点,就差一点,我们就真的在一起了。

 

那一天,我玩得很开心,这算是我这短短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日子,我的身边只有杰德,没有别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。就在那一天,晚上,我和杰德一起看星星,德国夜里天空的星星不多,得眯缝着眼才能看到一颗两颗,但我不在乎,我在乎的只有眼前人,而非天上月。

 

“杰德,我爱你。”我学着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那样,边说着,边掂着脚,想去吻杰德。

 

我笨拙地说着爱字,笨拙地亲吻着他。杰德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回应,以前我也就算了。但大概是今天我实在是太高兴了,大概是今晚的夜风吹得我心痒痒,也大概是今天杰德的唇很好闻。我嘟着嘴,不高兴地耍小脾气,

 

“我想要你抱我。”

 

杰德见我耍小性子,只能轻笑了下,

 

“真是个小祖宗,今天是生日,奖励你。”杰德轻柔地搂过我的肩,拍着我的背,像哄小孩一样抱住了我。

 

我应该要去质问他,为什么一个拥抱是我的奖赏,但我没有,因为我从来都知道,在这场荒谬的爱情里,我始终是卑微的。此刻我仿佛被浸在了糖罐里,美得找不着北。

 

在那之后,杰德突然忙起来了,电话一个接一个,隐隐约约有听到是有关回国的事。偷来的快乐果然终究是不属于我。

 

随着时间的推移,杰德越发暴戾,他经常会动不动地朝我发火,摔东西。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但总想着能帮杰德分担一点,我去问杰德为什么会生气,却不料我一问,杰德就跟点燃了似的。

 

“你他妈没资格问我,你当你自己是什么!”

 

“那你当我是什么,一个可以随意打骂随意干的发泄工具吗!”林季子,我也是个人,我也有感觉的啊,你怎么能够只把我当个傻子一样耍。

 

“林本川,你高高在上,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,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,你不知道!”林季子后退了几步,双手摊开,眼睛也红了,像刚从地狱爬出来一样,“你在家,应该见过一个疯女人吧。那是我妈!我亲妈被你爸每天上,她疯了。我爸是司机,你爸的司机,就是因为你爸,他死了,你爸明明只需要动一动手指,他就可以不死的,明明就可以不死的……”

 

杰德的妈妈……之前在杰德的屋子里,确实看到过杰德小时候的照片,旁边的那个女人我就觉得熟悉,但当时我的视线完全被年幼时冒着傻气的杰德给吸引住了,注意到我盯着那张照片,杰德立马收起了那张照片,本来以为是他害羞,现在想来完全不是那样。

 

原来被关在房间里的女人,是杰德的妈妈,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控诉吓懵了,面对这样狂暴的林季子,我不知道要怎么办。我对他的爱让我无法质问他我爸爸犯的错凭什么要我承担,我没有这个资格,我不配问出这句话。

 

我用拙劣的话语安慰着眼前这个人,企图唤回他的一点理智,但我失败了,杰德把我狠狠地拽到床上,让我别动,接着拿出一个摄影机,我意识到他要干什么,我企图反抗,但杰德但力气实在太大了,他把我压在床上。一把掰过我的脸,对着摄像机。不知不觉间,摄像机里,我的脸属实算不上漂亮,全是泪痕。杰德他要我笑,要我心甘情愿地被他干,可是我怎么笑得出来啊,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算什么,一个杰德的复仇对象,只是一个物件罢了。

 

我理解杰德的痛苦,要是我,我估计也会疯的。但是,杰德啊,你从来都没有为我想过,从始至终,你的心里就只有复仇,在你眼里,我不是林本川,我不是你的小川,你的爱人,我只是中塑的少东,只是仇人的儿子,一个复仇的工具。我这么多年,本以为二十几年的人生之中,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陪伴自己,证明自己是个有情感有血有肉的人了,我以为我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人了,事实告诉我,小时候的林本川是一个孤独没人爱的小孩,长大的林本川更是一个缺爱犯贱被人耍了都不知道的大傻子。

 

过了好久,杰德走了,屋里只余下情爱的味道和一片寂人的黑暗。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,两条腿直打颤,没走几步就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,我摩挲着扶着旁边的椅子,腿却使不上劲,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。德国的冬天很冷,到家得急也没来得及开暖气,地板上冷得跟冰块似的,我蜷在地板上,懒得起来了,也懒得去拿毯子,就这样将就一晚吧,反正也快天亮了。

 

在那晚之后,我就没见过杰德,听英国的同学说杰德回国了,我问我爸,他说他也不清楚,杰德是走是留对他一点都不重要,对他杰德在德国的那帮狐朋狗友也不重要,对他泡的那些妞来说更不重要。没了他,生活还在继续。

 

对我来说,当然也无关紧要。杰德走了,他除了那摊糟糕的记忆,什么也没有留给我。教堂前的甜言蜜语,星空下的拥抱,都只能在我的记忆里蒙尘,被时间一层一层地镀上灰。

 

时间的巨轮还在走着,生活也还在继续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,我开始做梦,一会儿是杰德带我逛大街小巷,在西餐厅逃小费的蠢模样,一会儿是杰德狰狞地质问我,要找我报仇。或许是时间过得久了,在我脑中,杰德恶劣的形象逐渐不见了,我自虐般地只能记住他的好,记住那片刻的暖意。

 

我知道我精神状态不太对,经常性的失眠让我的身体与神经都不堪重负。活着没意思,这是我脑子里经常蹦出来的一句话,没有人能救我,这是第二句话。杰德也不行。他是假的。

 

为了证明生活做人的真实性,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尝试。我来到洗手间,握着一把小型水果刀,对着手臂就割了下去,我也忘了当时割得深不深,应该还好,虽然场面有点血腥,但好歹我还活着。

 

殷红的鲜血刺激着我的眼睛,刀器在皮肉上的钝痛感意外地让我浑浊的感官清醒,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觉得有点陌生,也很熟悉,林本川,一直都不是个正常人,这点倒和林季子很像。

 

伤痕累累的躯壳装载着丑陋的灵魂,再多的温情也拯救不了一个绝望的人,与深渊同归于尽才是唯一的出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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